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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人口想嘗試回歸,原id不讓用了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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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D/雙黑] 憐者 (文野60分二一回

*文野六十分第二十一回:宗教paro;

*神父太宰X惡魔中也;

*大寫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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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職者要幹些什麼,你知道嗎。」

 

—「我不感興趣。」

 

—「是嗎,也是。對於你來講,都是可以隨時解決掉的、只懂得安慰自己的傢伙吧。但我想,最主要的還是可以在這之中也能他人得到安慰,這樣就好像什麼也不再會畏懼一樣。大抵這邊是『神職者』吧,能欺騙得了他人,當然也能欺騙得了自己。」

 

—「……身為神職者的你做出以上發言,還真是諷刺。太宰啊,你又是要欺騙自己什麼,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嗎?」

 

—「那麼身為惡魔卻來到我這裡懺悔,求得救贖的中也,你又是想要欺騙自己什麼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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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

那些濕滑的液體從黑色巨翼上滑落,使得平時輕盈的翅膀變得厚重起來。他可以選擇抖抖身上的雨水,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避雨,但顯然此刻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他要找一個人。

 

「……可惡!……」他看向自己的左手手臂,那裡有一個圓形陣法,此刻最中央正透著微微紅光。

 

這個是他與一個人締結契約的證明,而這個紅光則是表明與他有契約的那個傢伙生命危在旦夕的意思。

 

那個人究竟是誰?他倒記不清了,也只是朦朧記得那時候跟一個個子與自己差不多的孩子簽訂了契約,但之後不久兩人便斷了聯繫。

 

所謂的契約即是指將兩人的性命相連,一方的死必然牽動另一方的。關乎性命的約定卻忘記地如此乾淨,他對此抱有太多的疑問,就像是缺失了一段記憶。

 

原本兩人分開但是互不干涉,十幾年來倒也還好——直到最近,他的左臂上的魔法陣時不時會亮起紅光,也直到這時候他才有了危機感——

 

喂喂、這傢伙該不會是認真的吧?他應該知道他死了之後,我也會死的吧?

 

雖然有時候時間長,有時候時間短,但每一次的發光,甚至帶點發熱都會令他敏感到「說不定下一秒我就要死了」的危機感中。

 

這次也是實在忍不住了,便決定離開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又是忍受暴曬和雨季地趕到了另一個同自己定下了這個契約者的所在地——

 

然後他的面前,是一座教堂。外層的白漆掉了不少,怎麼看都不是有很多人來的地方。

 

這個地方也會有人嗎?他一邊如此疑惑,一邊輕推開那扇咯吱響的木門。

 

門內,一個黑髮男子立於十字架前,朝他露出好看的微笑:

 

「中也,終於來救我了嗎?」

 

而他的左手動脈處,鮮血正不斷低落,染紅了男子腳下的地毯。

 

^

「那麼也就是說,你的這個翅膀還有角,都是真的是嗎?」

 

哪怕知道直接這樣扯說不定對方會疼,他還是自然而然地自己捏了起來:「哇……真的連在一起扯不下來呢。」

 

名為中也的惡魔就這樣看著那個黑髮的孩子笑瞇瞇地把他背後的那對黑色翅膀擺弄來擺弄去,雖然有些煩躁但還沒有到討厭的地步。

 

「現在你也見到真正的惡魔了……知道會發生什麼嗎,虧你還那麼淡定。」

 

「噗嗤、」倒是孩子先笑了出來,「就憑中也你這個跟我差不多的身高嗎?我說要是以後我比你高了,大概你也不敢這麼說了吧——」

 

「我知道哦——中也想要的東西。是我的生命,對吧,作為你最美味的糧食,提供給你能量,讓你不斷地永生美麗下去,也可以使我短暫的生命更為短暫、更有意義。」

 

「我就是來拜託你的啊,中也。楓色的惡魔桑。」

 

那句「什麼——?!」還壓在喉嚨口,聽完後續的中也最後也只能嘟囔著「算了、選我還算你有點眼光」。

 

是的,這個孩子是在向他求死。

 

不過他說的也不錯,惡魔中也需要人類的生命作為食糧,也只有吃的越多、質量越好的生命才能帶給他更強的力量。他現在才剛在人間混了沒多久,就身子來講甚至還沒長到可以永葆青春的二十歲,所以每一份有機會的食糧都應該盡全力把握。

 

但老實說,他不太高興看見像這名孩子一樣的食物。先是見到面后就動手動腳,然後開門見山解釋自己是要去死。或許是中也資歷不夠,但這樣的人,無論怎麼想都怪異的很。

 

「……我需要時間考慮。畢竟我是高貴的惡魔嘛,可不是誰都想吃的。」後面那句話純屬扯淡,他只是在拒絕罷了。

 

然而,出乎他預料的是,那個孩子拍了拍他的腦袋,險些亂掉他精美的髮型,然後自我介紹著:「那樣接下來的日子就請多多指教了,中也。我的名字是太宰治。」

 

他的臉上綻放出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尋死的人會有的燦爛笑臉。

 

^

 

「……太宰治?」

 

「恭喜答對了。果然中也什麼都忘記了呢,自從那天之後……對吧?像是記憶里被挖去了一大塊。」

 

剛才在陰影里,所以中也沒能看得確切。太宰一步步走出,身後留下一串血痕。他身上穿的是神父的衣服,右手還包著聖經,裡頭講的都是中也不太明白的東西。

 

「……你,不打算止血嗎。」

 

左臂雖然被衣物暫時蓋住,但是發熱卻不止。死亡和太宰只隔了一步之遙。

 

「因為我打算死,所以不會去止血。但是會讓你慌張起來對吧,為什麼,讓我來猜一猜——」

 

他放下了手裡的聖經,停住的凳子上扯出一條長長的白色繃帶。傷口被他輕按住,差不多不再出血后就用繃帶纏起來,動作熟練地明顯不是第一次這樣做。

 

「如果我死了,你也會死。是吧,中也?」

 

太宰一邊處理自己的傷口,一邊如此猜到。「……是的。」之前太宰說的不錯,那段記憶確實是被挖去了般乾乾淨淨。但這又是為什麼?而太宰又為何是一副了然的態度。

 

注意到中也的臉色不太好,太宰卻像是心情很不錯地又從地上的箱子里拿出兩瓶紅酒,一副打算敘舊的樣子。

 

「那麼我來告訴你吧,雖然叫你的方式簡單粗暴了點,但是你怎麼也想不起來的話……我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呢。」

 

「你是神父。」

 

「是的,先坐下吧。」太宰面帶笑意,帶的是那種虔誠于神般的天真笑臉。但是這跟中也記憶里的,或者說是本能地察覺到裡面的微妙之處。「誰說神父不能死呢,對吧中也?」

 

這句話,似乎他也聽過。

 

高腳杯里的紅酒,還有十字架旁微弱的燭光,以及那本被神父遺棄的聖經。這裡再無他物。

 

^

 

太宰說話做到。哪怕中也其實住在森林里不定位置的某棵樹上,他也總能找到他,然後同中也講自己所感興趣的事。

 

有時候中也也好奇,為什麼這個明明擁有美好童年的小傢伙卻會想著死。一連幾天,風雨無阻,說是為了契約,倒不如說是把他當做是朋友看待。

 

……朋友的話,只要太宰想,其實想要幾個都可以啊,為什麼偏偏要找我。

 

與剛才那個疑惑一樣,這些都不過是中也藏在心底的疑惑。等待他真的說出口的時候,那不是就暴露了他在意起這個天天想死的笨蛋了嗎?

 

有時候是父母送的八音盒,有時候是草堆里找出的淡紫色小花,有時候是欣賞頭頂的藍色天空。

 

忘卻了那些疑惑的話,其實惡魔中也在太宰的帶領下小日子也過得挺不錯,至少比以前逗逗小鳥的日子好玩多了。

 

但是,那一天還是會來的。在接連三天太宰沒有主動去找中也后,中也也不由得有些擔心這傢伙不會是認識了別的惡魔了吧。於是他跟隨著太宰的氣味,然後看到了躲在橋墩下方的太宰,捂住自己的臉,像是在哭的樣子。

 

「……我沒有哭,笨蛋中也。」他是這麼說的。

 

「嗯,我知道,」中也同他並列靠坐著,「我這有點東西,要吃嗎。」

 

「謝謝……中也是在替我擔心吧,大概我的離家出走也被發現了吧。」

 

中也沒有去看太宰此時的表情,他知道這時候是最不能看的。不過他還是如此添油加醋了一把:「雖然不是很擔心你,但真想把你摁在地上狠狠地揍一頓。」

 

一晃神的功夫,有股力量從背後將中也推出,險些令他吃了口水:「……太宰你這是?!」

 

他的瞳孔漸變成嗜血的紅色,卻意外地、還是看見了太宰的臉:沒有一絲淚痕,雙目充血卻抑制了每一滴想要落下的淚水,像是同什麼作鬥爭一樣。

 

「揍吧,乾脆打一架。我認真的,我也看不順眼你好久了——所以說到底跟不跟我簽契約,你說啊!?——」

 

一拳直接打在了他的右頰,吃了一擊的太宰連退幾步靠在了橋墩上。

 

「……如果你那麼想打的話,奉陪。」

 

兩個人都是認真地、嚴肅地扭打在一起,以至於戰場擴大到了橋樑以外,天上降下了密集的雨滴,兩人都忘我地把對方至於死地。沒有一擊的遲疑,也沒有一擊的謙讓。

 

每一拳都是超乎兩人年紀的,大人般的老實認真。

 

雨水花了太宰的臉時,他正騎在中也身上,最後一拳在空中晃了幾圈,卻是被雨水打擊地緩緩放下,「中也的翅膀……都髒了呢。」他有些出神地望著被泥水打濕的雙翼,中也則用眼睛狠狠瞪著他。

 

「再不跟我簽訂契約的話,我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中也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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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杯相碰,兩人都只是稍微抿了口便放下。

 

「你想知道什麼?但是直接問你的話,大概也會讓你不知道從何問起好吧……啊別緊張,我沒有別的意思。」

 

還是那張仿佛欺騙般的笑臉。

 

「讓我們換個話題吧,說說我最近的自殺經歷,其實也不是很了不起的東西。」

 

「右邊那個角上我曾掛了根繩子,踢開凳子,但似乎那根樑太不牢固,我稍微掙脫了兩下就掉了下來——」

 

「距離這破教堂300米的地方有條河,我也在裡面漂過兩天,但是路上擱著我的巨石太多了,最後我又得走了好久才回來——」

 

「還有那個我很自豪的,在午餐里加了據說最新的毒藥,但是貪了便宜買到了假貨,歸根結底只是瀉藥兌水,真是沒有職業道德——……」

 

「雖然很廢話,但其實這些也是中也知道的吧?跟你這些天的感受分毫不差……這原因是什麼呢,都是怪一個人背叛了我們,就在我們之間,不是我,所以是你。」

 

紅酒杯里不再有任何波瀾,就連外面的雨也像是停了下來。

 

「……神父。我能與你如此坐下交流已經是奇跡了。」惡魔是不被允許進入教堂的,同樣神父也是不被允許飲酒的,更何況對象是惡魔。

 

太宰用右手捂住了左臂,那個中也再熟悉不過的位置。「但我們有契約,所以,哪怕你無法抬頭直視我的雙眼,我也必須讓你來找我。」

 

「我們解除這個契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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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這裡,很遠、很遠的一個地方,有座破破爛爛的小教堂。它的所有權一波三折,最後竟變成了一個不足十歲的孩子的所有物。

 

但是他不想成為神父。

 

「我沒有什麼仁心,而且我對做神父這條被他們既定的出路十分反感。所以我大概想要自己選擇,卻能選擇的只剩下死的方式了……」

 

「明天我就要回到外祖父的教堂裡去,開始學習如何做一名稱職的神父,但一個天天想著怎麼死的神父,連自身的幸福都保護不好,又能保護誰的幸福?」

 

「然後,我就想到了惡魔。」於是遇上了中也,記住了那個楓色的頭髮,黑色的雙翼。雖然沒有當真央求中也帶自己上天飛過,但太宰明白那一定是極美的景色。

 

很漂亮的惡魔。

 

如果是被這樣的惡魔吞噬自身,那樣也不錯。

 

「不過我失策了呢……你在最後一刻起了憐憫之心。」

 

我唯一所能追求的自由、你無時無刻不擁有的自由,就被這樣打亂。

 

「……你簽訂了另外一個契約,而不是那個我所需要的侵蝕生命的契約。契約的內容,就是我死的話,你也會死,以此你來要挾我、要挾我不去尋死。哪怕這樣可能會挖缺我們的記憶,但是每當我真的要死的時候,」

 

「就會不由自主地感受到,契約另一半的你不能跟我一起去死。」

 

這種善心是多餘的,徹底讓太宰失去了一次又一次的機會。他沒有說出的,是在最後一刻左右契約處傳來的熱度,就好像有個人在擁抱他一樣。

 

這樣讓他……怎麼能就此輕易離開。

 

對面的中也一言不發,太宰猜那大概是因為中也也終於想起了那些事才對。不過想起記憶后的他眼神反而銳利像是刀刃。

 

大張旗鼓地盛情款待,擔心和厭惡交替的複雜感情,最後卻只是這樣任性的話語,讓他結束契約。

 

那是不希望你死的意思,你怎麼就是不明白。

 

「……否則有契約在身的中也,也沒有辦法找下一個目標吧。」

 

這句話卻說得沒有之前有底氣。太宰有些不明所以地撫摸自己的臉頰,上面好像劃過什麼液體。明明這樣做對雙方都有好處,為什麼……

 

中也依舊沒有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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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在憐憫你,中也。因為你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沒法直視我的眼睛對不對。」

 

   —「高姿態。說到底我這才是憐憫你,你這無知的憐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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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更多的語音去反駁,太宰的唇落到了中也的上。

 

   契約就此銷毀。

 

 

END

 

後記:

1、接吻是結束契約的方式,說明生成的方式應該也是;

2、其實聯繫開頭,那才是結局u;

3、簡單來說就是為了防止哪天太宰想不開所以每天督查他;

4、吃下來應該是淡淡的糖;

5、我總覺得這個可以中間還有之後的故事多寫點,看心情;

6、祝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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