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子

＊依舊是Griffith和Guts的無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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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菲斯說，明天的舞會格外重要，雖然記下了舞步但還想找個人試一試。

格斯煞有其事地盯著他湖藍的瞳半晌，才繼續道，我可是男的，格里菲斯，卡思嘉他們都已經睡了。

他笑了，整了整自己的衣襬，又豎好格斯的領子，方才奄奄地像乾枯的菜葉。「但沒有人規定說，男性不能跳女性的步——不是嗎？現在這裡就只有你能幫我了。」

說這話時眨了幾下眼，格里菲斯憧憬的目光實在令格斯招架不住。他擺起手，站起身，有些變扭地看著矮自己一點的格里菲斯露出公式化的紳士微笑，然後微微俯身向他伸出邀請的手。

如果是個姑娘，確實是會被迷住，格斯如此想到，接著有些小心地令自己的右手與之重疊，果不其然地觸碰到了薄薄的繭，普通的貴族自然不會有的東西。但這是格里菲斯啊，他自己也沒有介意，握緊兩人交叉的手，隨後趁格斯一霎的失神用力一拉，兩人的距離立馬拉進了，進到呼出的熱氣就在臉頰旁邊。

格斯徹底得僵硬了，像極了不諳俗事的貴族小姐第一次碰見風流公子的窘迫。格里菲斯用空著的手攬上格斯的腰，緊實的肌肉隔著布料傳來一顫一顫的顫動。

「你很緊張嗎？格斯。」

「不，不是。」

他不喜歡被人觸碰。格里菲斯是知道的。但是現在節奏掌握在格里菲斯手中後，格斯不自覺地允許了他的接觸。這種信任十分微妙，某種意義上曖昧得不像話。所以他其實是很緊張的，但還是撒了謊，如果不這麼說連他自己也無法面對心底的暗流了。

接著就是舞步了。格里菲斯打著四四的拍子，先格斯一步的指引他跟上。一開始還變扭著的格斯難以接受，也是在格里菲斯的笑聲和耐心指點下才逐漸掌握其中的訣竅。

但是臉上難以掩蓋懊惱。

「這沒有關係的，格斯，」他直視著格斯慌亂的目光，「難免會有些小姐不懂得這些舞步。就算懂，她也有的是心思裝成不懂的樣子。可是按照他們的習慣，這種場合無論怎樣都得保護女性的尊嚴。」

「我們是騎士，格斯，所以這點出錯也在預料之內，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當舞步熟悉些時，格里菲斯開始嘗試做一些高難度動作，譬如用手攔住格斯的腰，使之仰面以手臂劃出好看的弧度。事先沒有內定的後果便是格斯失去重心，倒向地面，牽連著格里菲斯亦在驚呼後倒下。

似乎兩人之間接觸的地方更多了。格斯剛覺得自己的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身上的體溫馬上涼了一半。

格里菲斯起身得很快。仿佛是不覺得剛才的意外有什麼。一鬧之後興趣散了大半，目的也算達成的格里菲斯再次向格斯伸出了手，不過這次是為了拉他起來。

「期待你明天的表現。」格斯起身前這麼說道。

「這是自然。」他又露出自信的微笑了。

直到第二天格斯才後知後覺地想到，其實格里菲斯的舞伴只有公主一位。他不可能當著公主的面接受他人的邀請，周圍有識的人也懂得為公主創造機會。輝煌璀璨的水晶燈下，格里菲斯那染上暖色的銀白色髮隨著舞步需要一圈一圈的劃過優雅的弧度。公主的步伐緊張卻不失大體，兩者的配合賞心悅目，美好的像一幅畫。

昨天的一切虛幻地不真實，特別是此刻格里菲斯眼底的柔情，暗暗地令格斯生出詫異。他總以為自己了解格里菲斯，但每次都不盡如人意地差了那麼一點。明明今天的格里菲斯更像是他應有的姿態，格斯卻覺得沒有昨晚那樣的真實，所以才更肯定，那應該是自己錯了。

舞廳裡一雙雙人影起舞，轉起身時像是一個個漩渦，這些漩渦匯聚在此，衣裝上的亮片反射的光芒幾乎要晃花格斯的眼，但是格里菲斯安然地身處於無數漩渦的正中，每一圈都好像離格斯更遠了。

格斯最後還是離開了舞廳。熱鬧的廳外反而寂寥得沒有生氣。柔和的月光照耀在地上形成星星點點，蛙類此起彼伏的演唱宛若將這個庭院都與自然完美地結合在一起。

像是兩個永遠不會相交的世界。

格斯突然覺得睏了，許久沒有放鬆導致累感一下上來便牢牢地催促起他的靈魂入眠。廳內的音樂依舊，他卻倚靠在門口，頭一低一低中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身上不知被何人披上了一件外套。在認清是誰的前，格斯承認那是令人舒心的味道。

格里菲斯自然不會忘記部下。

後來，他馬上便想清了這一點。格斯收好格里菲斯的外套後，就往格里菲斯的住處去了。他正好有好多想與之分享的，比如舞步的狡猾，又比如昨日的寧靜，還有許多，以後也還會有許多。

end

又是個長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