冊子

失蹤人口想嘗試回歸,原id不讓用了可惡

© 冊子 | Powered by LOFTER

[BSD/太芥] 狼心

*是不是寶刀不知道,有沒有老不知道;

*芥川第一人稱

*私設有

 

 

^

 

有時候我會想,自己在太宰先生眼中到底算什麽。

 

當然有人會覺得我很幸運,在那樣差的環境裡竟還有被太宰先生發現的機會,是多少人想要卻沒有的提拔機會。

 

可我內心的苦澀依舊無法派遣。甚至有段時間自暴自棄地想著,那個時候乾脆在那裡死掉也挺好的,橫衝直撞地面對擁有武器的殺人團伙。或是一顆子彈,或是一拳重擊,等我飄忽著落地時,能看見珊珊來遲的太宰先生——那就好了。

 

無可否認這裡面有自卑,有後悔。可能想象地不負責任,因為我也實在找不出別人來為我負責。我還能活在這世上,道理簡單得很,可也正是因為簡單的原因,所以一旦失去……我就真的幾乎喪失所有的求生本能了。

 

這不好,我明明也清楚。然而……如果可以再聽我說完,或許你也可以知道我內心的痛苦了。它甜蜜地像是毒藥,我沉迷且無法戒掉。一切都怪罪於我:

 

怪罪於喜歡上了老師——太宰先生的我。

 

可笑到世界末日的笑話般,卻給我帶來了持續並不斷加負的傷害。淚水早已乾涸,露出困窘的表情也無人關切。

 

想到這些,或許我的眼神黯淡了不少吧,腳下的步子慢了下来。我在等,等太宰先生發現我,自我剛才不停地自我譴責時他就旁若無人地在前面走著了。

 

他發現得比我想象中要早,害我一時無法對上他的雙眼。逃開了第一次後,太宰先生仍保持與我大約2米的距離,雖然我也明白他是不可能真的往回走兩步,輕拍我的肩問說「怎麽了」的;

 

而是用一副理所當然地語氣,無視我所有的負面狀態,語調輕快地說道,「芥川君,走快一點。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我應了聲,即便是拖著沉重的步伐,也硬是來到了太宰先生身側。

 

仿佛一剎那間,這份艱難就像是能夠立於太宰先生一側的艱難,而不僅僅只是心情糟糕於是步子緩慢的艱難了。

 

看到我跟上了,太宰先生笑著說「這樣才對」,就像我是他所圈養的一條狗一樣了。可我這份越級的心該如何是好,我微微點著頭,然後想出來個解釋的法子。

 

若說我這顆心是狼心,那也不為過了。雖然是一樣的忠誠,但卻又有根本的不同。我多了那份獨佔欲,也多了份枷鎖。沒了太宰治,我也不復存在了。

 

想通這一點後,心情略有緩和。擁有狼心的我繼續小心翼翼地跟著太宰先生後面,不再別有用心地停下步子了。

 

忘了說了,那兩隻狼就在我們前面不遠處,它們面朝的是整整一大片森林。

 

^

 

在我剛接到的時候,還曾覺得這是件苦差事。太宰先生那天扔給我一把古銅色的鑰匙,隨意指了扇門,然後便說「裡面的東西交給你了」。

 

待我進去后,狼群緊張地一齊吼叫,沒有料想到是如此幾隻活物的我險些被嚇退。站穩腳跟后,才看到有個黑色的鐵籠子擱在之間,並不會發生什麼我腦海內最初劃過的糟糕事。旁邊蒞臨的還有兔籠,雞籠,總之……各種糟糕的味道混雜在一起。而所謂的「交給我」,大抵就是照看這幾匹狼吧?

 

這狼是哪裡來的、怎麼來的,都是先生以外的人後來再告訴我的。不過那日我挪著步子,一邊忍受惱人的氣味,一邊靠近了那幾隻狼——六隻成年的狼,性別我則是辨不清。除去一開始的叫聲,它們也察覺到我並沒有惡意,就只用警惕的目光掃向我了。屋子的燈光不算特別足,數隻幽綠的眸子齊齊打在我身上。找到一雙走神的,看的便是正發出低低咕咕聲兒的母雞。

 

我了然於心,將幾隻雞從鐵籠上方的一個投食用開口處扔去。

 

一陣伏擊,隨著幾聲慘叫回歸平靜。狼群有序地斬殺那些毫無返還之力的傢伙,撕咬、抓碎、一氣呵成——我想到,或許自己的羅生門在斬斷肉體時亦是這番景象。血色的花在暗處綻放,生性兇猛的動物平復之前緩和的樣子,像是優雅地分勻了食物。

 

姑且算是把「照看」的第一步完成了。

 

進食完后,它們的目光也較之前緩和了不少。不過沒安靜一會又發出了一陣聲響,我由之回頭,看到的是不知何時立於門處的太宰先生。

 

「已經餵過了啊,芥川君。它們還算安分吧?」太宰先生大概是忙完了事回來找我,順便看看我完成的怎麼樣。面頰不由自主地發燙起來,明明我也沒有做錯什麼:「嗯。」我簡短地回答著。

 

他的嘴角向上揚,也是看到狼群的時候的事。越過我的身邊,朝裡面的傢伙招呼起手,果真還有幾隻會回應般靠近他。有的舉頭去嗅太宰放在籠子邊的手的味道,有的就只是乖巧靠在近太宰先生一側。就像——「芥川君在想什麼呢,是在想這群狼跟狗一樣嗎?」

 

我有些緊張地搖了搖頭,他又說道:「不能輕易地被事物的表象所迷惑,我應該教過你這些吧。然後呢,等下次出任務帶上它們后,恐怕你也就不會再這麼想了。」

 

既沒有像我來時的警惕、也沒有知識裡應有的壓迫感。撓著其中一隻狼的下巴的太宰先生輕鬆地像是在逗著溫順的動物一樣,卻是如此向我許諾道。「叫你來接管他們,其實還有別的原因呢。不覺得它們與你有點像嗎?芥川君也來試試吧,我在這裡的話它們也不會拿你怎麼樣。」

 

先生的手引著我朝它們靠近,確實如先生所講不再有之前懷疑我的意思。我遲疑了片刻,還是決定將手試著撫上了那隻靠太宰先生最近的狼的頭。

 

毛以外的順滑。

 

「怎麼樣,芥川君?是不是很舒服。」太宰先生突然用一種詭異的笑容面向我,就像腦子裡想到了些什麼一樣。莫非是指前天晚上,趁我不注意犯迷糊那會兒,先生有些粗魯地弄亂我的頭髮那次嗎?是在指我的毛髮跟它們的觸感相似嗎?

 

不知為何,感受著手裡的柔軟,我卻生出了「太宰先生再如此摸摸我的頭也沒事」的想法。

 

臉上的溫度依然沒有下去。

 

^

 

後來也並不是太宰先生直接告訴我的,而是旁敲側擊從旁人那裡聽來的:大概幾年前,西歐某黑手黨嘗試將狼作為與部隊里的軍犬相對的特殊成員。至於選擇狼,也是因為狼的血性要比犬類更強,雖然也因如此,所以馴化的過程更加困難。

 

他們妄圖把幾千年的馴化於幾個月內實現,原本的十幾隻狼最後合格的僅剩三匹。然後之後的大小衝突,那幾匹狼幾乎都上陣取得了不小的成績,聽到這個消息的太宰先生就自顧自地去西歐度假了一圈,回來時竟就帶上那六隻狼了。

 

可是太宰先生也沒有透露自己是怎麼帶回日本的打算,在我前幾個禮拜時而找不到先生、時而在先生身上聞到奇怪氣味的時候,就是在天天同這些狼打交道。現在,則像是玩膩了它們一般地扔給我照看。它們不跟我熟,大概相比較之下還更喜歡太宰先生吧,所以剛開始的幾天完全沒有好臉色。我每日完成任務托著疲憊的身子,還要到這味道混雜的地方替它們準備食物。有時也要帶他們到訓練場去練習,也不是扔飛盤,只是我用羅神門控制肉塊,看它們每次的襲擊能否達到「殺死」肉塊的程度。稍有不慎被撲上的就是我自己。

 

這種難相處的氣氛,跟我剛來黑手黨時的侷促是相似的。中原前輩曾說我那時就像時刻準備咬人的刺猬,明明看上去挺弱,卻始終不服氣著什麼,每次都只能由太宰先生帶走。而到了晚飯的點,幾匹狼也會難得給我好點的臉色,不是因為吃飯,而是做完下午工作的太宰先生會抽空來看上它們一眼,而它們對此也比我清楚多了,像那時的我一樣等太宰先生帶走。

 

我朝膝間埋進自己的頭,以為自己融不進這個環境。待會就是太宰先生來的點了。這副略顯頹廢的樣子會不會讓他以為我在偷懶?可是身體早就跟著這幾匹狼走得直冒虛汗,或許追著它們跑的運動量要比以前的訓練還多,至少現在我沒有了繼續的念頭,也沒有了要去辯解的意思。

 

「啊、芥川君。今天居然沒有累得滿頭大汗地看著我,而是蜷起身子像小貓一樣地等我嗎?」

 

太宰先生真的來了。我應該仰起頭看看他嗎?沒有等腦袋真的抬起或是埋地更深,他拉起我的身子,結果直接後退了好幾步。「雖然有想到這一點,不過沒想到會那麼快呢。」他在說什麼?手腕被握住地地方有些生疼,接觸的地方也泛著紅色。我有點難受,不敢開口,順著太宰先生所指的方向望去,卻更是看到不得了的一幕,臉上燙得自己不敢觸摸:

 

——它們是為什麼要挑在太宰先生在的時候,我也在的時候做這種事呢。幾隻立於一側,卻有兩隻上下交疊在一起,旋轉著位置……

 

「……太宰先生、我」剛才不是這樣的,至少我還沒有迷糊著想些別的事情的時候。我想這樣解釋,卻又不知道為什麼而解釋,其實它們這樣做跟我沒有任何牽連,而太宰先生還未說完的話恐怕也是這個意思。

 

好不容易等到太宰先生來,卻是如此尷尬的場面。恐怕又是我搞砸了什麼吧,所以他才故意執意握緊我的手腕,讓那個地方變得僵硬。

 

差不多沒知覺了,那交纏的兩隻也沒有了繼續的意思,有些目光呆滯地看著太宰先生,或許它們也沒有覺得這種行為是多麼的不恥。我不敢多看幾眼,卻沒料突然先生就甩開了我的手,踢起一腳就是朝上面的那隻踢去。

 

其他,大抵是湊熱鬧的,也都被這一擊嚇得退了半圈。

 

我先是被扔在原地,等太宰先生想要抬第二腳的時候卻擋在了底下。勸說著自己平時也是這樣,這一次不算什麼、卻還是被咳出的血打斷。「……芥川君。是我之前太寵它們了。你沒有必要承擔這個責任。」

 

抹開嘴邊的鮮紅,我無言地搖著頭。說句實話,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做出這種衝動的行為,只是下意識的不希望它們收到傷害。之前對我的反應不冷不淡也罷,多數都是習慣了的,可是至少我也還能記得,訓練時真的快碰上我時它們一個個避開鋒利的爪子,餵食時也不會再像第一次那樣兇殘到濺了我一身的血。

 

似乎在我自己有意識前,就跟它們產生了一點感情,就像一開始太宰先生說的那樣,我和他們有相似之處、所以可以有共鳴,我現在看得出來它們的不可置信,以及傷感。

 

我也從來都希望著太宰先生的褒獎,在每一次他的重拳之前。

 

沒有要移開的意思,我就堵在兩者之間。太宰先生輕笑了一聲,也沒有了繼續的意思。他反而用腳插在兩隻狼之間,將上面那隻翻過去,又讓我維持背對著他的樣子,不許回頭。

 

「當初為什麼我能帶它們回來呢。芥川君,我們可是黑手黨,沒有感情和血液的傢伙……既然它們肯歸順於我遠漂到日本,至少也應該跟我們做好相同的準備——以後它們所要面對的,也絕不是像我這樣能一腳了事的傢伙。」

 

「哦?……這隻確實是公狼,這隻也是……我就說,明明記得帶回來的只有公狼,怎麼還會有這種事……既然芥川君喜歡,那麼這隻就叫小葉,那隻就叫小藏吧。」

 

我的腦子「嗡」地一響,不知作何反應,也不知為什麼剛才太宰先生的話像是用刀在剮我的心口,就像是自己被看穿了一樣。我突然想到自己之前碰上太宰先生就會不住的臉紅,又突然想到自己剛才發燙的手腕。

 

明白了太宰先生話里不言而喻的厭惡,我也有了一種被拋下地獄的感覺。

 

^

 

雖然那天之後,一種緊張感遲遲無法從我心頭消散,但我在狼群中的地位總算提高了不少。光憑外表,我也根本分不出哪隻是小葉、哪隻是小藏,不過狼群里一直有那麼兩隻喜歡一起行動的,我便知道其中一隻是小葉、另一隻是小藏了。

 

這批特別的、狼組成的突擊小隊,變成了我們港口黑手黨面對敵對目標時的秘密武器。黑夜里它們隱起灰色的外表,瑩綠色的眼睛直朝敵人竄去。熟悉了我的羅生門的味道后,需要它們突襲,就只需要我延長出足夠長的「線」,沿著那個方向走它們就知道該如何去做,這些也都是太宰先生佈置的訓練的結果。

 

它們確實建功了不少,少不了對我和太宰先生的表揚。能聽到自己和先生的名字排在一起時內心的急促,我也慢慢地明白了那種心情。

 

也就是這個時候左右,我很悲傷地發現了自己對太宰先生的「尊敬」不知何時變成了「喜歡」。而那又是多麼卑微、不可實現的幻想。因為太宰先生,討厭這種,是我上次經歷后總結的,以及後來每一次見面時,他忍不住地對小葉和小藏的調侃。

 

我有些害怕,卻還是得聽太宰先生說的每一個字,所以不下一次地,我懷疑他就是故意說與我聽的時候,他又輕鬆愉快地轉移話題,說什麼「芥川君下次有空要不要喝紅豆湯」,像足了戲弄,但他又何時不是戲弄呢?

 

心裡的某些東西下沉地更快。

 

某次任務結束的太晚,狼群和我都乏地不得了,就直接到了平時訓練的房間,就著地板就睡了。門上了鎖,也不擔心會不會有人來或狼出去。自那次它們知道我會保護它們后,它們也正式充當起保護我的角色,甘心讓我躺在了它們柔順的毛上——雖然因為匆忙,連血跡也來不及清理。鐵鏽味聞慣了也還好,所以沒多久我也就睡了。

 

睡前靠在小葉(或是小藏)的胸口,裡面的心臟「咚咚」地發出穩定的跳動,跟我自己的心臟一樣的頻率。所以我突然想到,那是一顆狼心啊,我這顆也跟它別無二致……

 

——我做了一個很不好的夢,夢裡的太宰先生指了指自己,說他是男的,然後又指了指我,說我也是男人。然後他笑了起來,結果我就驚醒了。突然地一醒,其他傢伙倒還睡地很安穩。渾身無力卻沒有了之前的睏意,我的視線就轉向了空氣中的塵埃,一點一點,微薄的身子卻還是執意地在空中漂浮著。

 

^

 

於是我想到的結果,就是沒有結局。

 

哪怕是一開始——或許便不該有那麼個「一開始」。畢竟自始至終,會悲傷的、煩惱的、為之傷感的,也就只有我一個人。

 

但我也沒有想到,最後迎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束。

 

千辛萬苦所累積起來的信任,到最後崩塌的時候輕而易舉。只是因為一次失誤,說到底也是那個底層人員自己愚鈍。明知我們所擁有的是狼,卻偏要用如此輕佻的方式去挑戰它們狼群的底線。

 

咬斷了一根手指,在我看來已經是最輕的懲罰了,背叛我們的人所要交出的就不僅僅只是一根手指那麼簡單。但他卻大放謠言,說它們的存在即是不對的。我也惱了一肚子火,不知是為了哪一方面,或許兩方都有。羅生門剛要碰上那個嚇得跌在地上的人時,突然化成黑色的薄霧消散了。

 

太宰先生主動認了錯,說是自己考慮不周的緣故,還說這個由著他任性的小隊馬上就會解散。這舉又有點像不打自招,一時更多的人都或多或少地起來抹黑它們。這些說著閒話的人,根本也不會知道他們口中「野性無理」的傢伙正安然享受我對它們肚子的撓癢。它們可以跟狗表現的一樣,卻唯獨不會忘了身為狼的自尊。我心疼被誤解的它們,更心疼明明是為了組織好、卻現在被說成是心懷不軌的太宰先生。

 

那些說太宰先生不好的人很快就消失了,我都沒有輪上動手。不過這些狼的處置方案也很快便下來,說是要用我們的專用私人飛機運它們到保護區放生。本來應該不再有多餘任務的狼群,還接到了首領要求的最後一起任務。

 

我小看了這個最後,它根本不適合這個特殊的隊伍。之前都避免了的子彈對射,這次就像是成百上千倍地報復給了它們。如果不是我後來發現不對后攔住了最後的那兩匹狼,可能這匹曾經也給黑手黨帶來榮耀的特別部隊便全軍覆沒了。

 

給那幾隻狼堆好簡陋的土堆的時候,我發現剩下的那兩隻狼依偎地特別緊密。是小葉和小藏約好了要一起,所以才會留在最後嗎?我不知道,但我不小心看到了太宰先生眼裡的不快。那許久沒有翻上岸來的沉重情感隨著他的不滿又再次被重重拍下,更是無暇去顧忌這個不滿是哪一方面的。

 

我與先生約好了一起送它們最後一程,自己暗暗約定這一程結束后,也結束自己痛苦的情感。

 

^

 

它們壓低著身子,發出自喉嚨深處的怒吼的時候,我還是不可置信地看著太宰先生。

 

一定是哪裡錯了才會這樣,我如此向自己解釋著,可是他的槍口還是直直地對上了我——以及我身後的那兩匹狼。

 

「先生……之前不是這樣說好的。」

 

森林即在身後,多行哪怕一步便是自由。陌生的環境已經向它們伸出手了,提出是放生而不是別的不也是太宰先生?我已經不記得自己那時候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了,雙眼竟是直視著他鳶色的眼睛,裡面沒有半點虛假,是真的有開槍的意圖。

 

這槍若是開了,先是通過我,也可能就停在我的體內。異能沒有辦法發動,太宰先生的另隻手牢牢地禁錮在我的左肩上,輕輕一碰即可卻被他按得生疼。

 

「是的,但當時芥川也沒有說會反對我的意思。」

 

我詫異于太宰先生的出爾反爾,或說近日他所做的一切我都無法理解。但也唯有此刻,我是希望它們能走的,所以對太宰先生的意圖產生了歧議。第一次與太宰先生靠得那麼近,他的眼眸中卻是面對敵人般的冷血無情。

 

如果,如果它們能自己抓住這個機會離開——可是它們也仿佛是定下約定般,非要看我安全了才肯進一步行動,連平日里溫順的毛髮都豎起,像是離不開我一樣,笨得跟我一樣。

 

被狼咬到會很疼。明明我們都知道。

 

不能放它們走嗎……我到底能不能去問個理由。我有點害怕這個理由會跟我想象的一樣,所以這句話也終於沒有問出口。第二次護在它們身前,卻因為更明白了自己而感到心碎。我在動搖了,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繼續撐下去,似乎我也從沒有在這方面贏過太宰先生。

 

「雖說我也料到,卻沒有想到會這麼成功。那六匹分別來自三個狼群,我剛帶來的時候也還只是幼崽。它們能和睦也只是因為不知道對方的雙親與自己的雙親的關係罷了,否則我怎麼能湊出一隻全是公狼的部隊呢?」

 

「要知道這種動物可是忠貞的很,一生除非伴侶死去,否則就只認一頭狼。先是玩伴互相放鬆警惕地信任,現在卻是跨過了那條線。哪怕是芥川君,也應該明白我在說些什麼吧?」

 

太宰先生的語氣里充滿了不屑,我的腳步終於不穩了。

 

「就算放回了大自然,它們也找不到能接納它們的狼群了。別的都是正常的一公一母,又會拿它們怎麼辦。再者,每天直接向它們投食的,也是芥川君吧?我打個比方,如果在空地上放一個籠子,它們會忍不住走進去,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等到你給它們投餵食物。雖然在戰場上可以兇猛無比,我卻也從不告訴它們可以吃這樣『捕獲』的人類。所以呢,在野外,跟殺了它們是毫無區別的。」

 

在說到我也在裡面摻了一腳的時候,心口的滋味像是喝了什麼苦澀的中藥,裡面的每一個字都扎在肉上。我也記不清先生是怎麼繞過神志不清的我的了,也記不清那兩發子彈過後的哀嚎後是不是它們望向我的失望眼神。

 

他還說,其實一開始便是打算自己解決的。能拖到在這裡解決也都是為了我。為了我什麼呢?是為了如此一來,更加地打消掉自己愚蠢的念頭嗎?我有些不穩地站起身,太宰先生拋下那句話之後也走了很遠了。

 

亦如一開始出發時不打算等我一樣,現在的他也沒有等我。

 

我撫上自己的心口,裡面的跳動微弱,根本沒有以前那股熟悉。那顆狼心不在了,現在的我又是無心的怪物了。

 

End.

 

(將收入於大概暑假出來的個本《夜櫻》)


許久不見的後日談:

1、因為芥川君會受傷,所以沒打算一開始就告訴他的;最後如此,也是為了能斷他的念想,至少小葉和小藏能看到森林;


2、明眼人大概都看得出的隱太→芥,不過芥芥最後已經(搖頭晃腦)


3、寫刀好開心……ooc了也別打我……別打!輕點……

评论 ( 8 )
热度 ( 65 )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