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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蹤人口想嘗試回歸,原id不讓用了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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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D太芥] 風旅 (太芥日更計劃05&停更通知

*BGM:風の住む街

*向那位以此為題的耀菊太太致敬,謝謝你告訴我那麼好聽的曲子;

*原作向,芥川第一人稱;

*嘔心瀝血之作(x;

*繁體老樣子半吊子x,然後祝食用愉快;

*開始>

 

^

 

       我是在很巧合地情況下知道太宰先生喜歡鋼琴曲的。那位聽到名字就能讓人聞風喪膽、港口黑手黨歷代最年輕幹部、我最敬愛的太宰先生,居然會喜歡純音樂,居然會喜歡慢調子,悠遠的鋼琴曲。如果不是那天他哼著那首曲子,突然眼中閃爍光芒地說道:「芥川君,你不覺得這首曲子很棒嗎?」——我想,那我也永遠不可能再進一步靠近太宰先生。

 

       那天的我們徒步在街頭,融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收斂起殺氣的我們,再結合上太宰先生那每位女性都喜歡的精緻臉龐,就好像真的只是這人群中普通的一員而已。

 

       太宰先生突然就哼起了那首曲子,聲音在嘈雜中只有我能聽到。我幾乎是第一次聽見先生用那麼溫柔的聲線,也是第一次看見先生眼裡的那份閃光——似乎巴不得我立刻就能跟著他也把這曲子哼一遍的樣子。可是我從來沒有碰過任何樂器,樂感也差得一塌糊塗,太宰先生也是明白這一點的。

 

       所以沒幾秒,他就收回了在我身上的視線,我一瞬間有了跟他距離深遠的錯覺,就像剛才的我狠狠地拒絕了先生的請求一樣。哪怕是這樣安逸的氛圍下,我也絲毫找不到能夠在此情此景下坦然面對先生的勇氣,哪怕我明明知道先生根本不是下一秒就把鞭子抽上我的壞人,更是始終為我考慮的好人……卻依然令我心寒。

 

       從人群里穿過,琳瑯滿目的商品根本不為我們所困。而那首曲子卻像是在太宰先生身上打開了一個開關般,一遍一遍地重複著。太宰先生的聲音很好聽,曲子也很美,我卻生出鐵鏈不斷鎖緊自己的束縛感,這好像是故意讓我記住,并想讓我認錯一樣……

 

     「太宰先生,我——」我的視線劃上了一片黑色,純白的鍵盤像貝殼整齊地擺放在上面。

 

       我其實是想說的,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學習怎麼去彈這首曲子的,不過這句話被太宰先生打斷了。他說,芥川君,你聽就好。

 

       原來我是這麼不被先生期望著。

 

^

 

       知道這首曲子里除了鋼琴,還有二胡伴奏,是我背著太宰先生趕了幾個禮拜的任務、把那天所見的鋼琴塞在自己房間裡的事了。考慮了下中國樂器的陌生和複雜程度,我還是選擇了和我有著相同黑色的鋼琴。剛到自己這兒的時候,本來就挺小的房間立刻被佔領了三分之一。我不滿于它的龐大,更是為他意外洪亮的聲音而害怕。這間屋子的隔音效果我沒有試過,可如果太宰先生路過時偶然聽到我的琴聲的話,我一定會羞恥地立刻求太宰先生讓我去死的。難道我所做的就是那麼背叛太宰先生的事嗎?我想,如果我將他那麼喜愛的曲子談的毫無曲調可言,他真的會在我請求前就給我一個痛快也說不定。

 

       隨後再三確認今天太宰先生不會來后,我拿出了其他前輩送我的坐墊精心地墊在鋼琴椅上,雖然不合適,能隔著冰冷就好了。打開琴蓋,一個個整齊的白色牙齒一字排開。上次見時還覺得好看,現在看來自己還有點害怕這個黑色的怪獸。我小心翼翼地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點在了上面——立刻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就單音來講,清脆悅耳。

 

       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拿出琴譜,上面高高低低的音符我只能認識一兩個,對上鋼琴上準確的鍵更需要時間。這個午後,大半的時間我都浪費在了讀譜上,如此彈出的聲音也只是極幼稚的、一個個斷開的音節。效率太低了,真怕撐不到太宰先生還喜歡這首曲子的時候。我知道先生喜歡的東西換的很快,身邊的女性也一直變化。不過我缺一直奢望先生能將視線一直施捨給我,最怕的就是他最喜歡的部下也不再是我……

 

       最後我還是拿了塊布蓋起了鋼琴。琴譜我可以平日里沒事就看看,那麼下次至少可以在琴上多空點時間練習。

 

       把這怪物藏起來沒多久,我的房門被敲響了,說是有臨時的任務。稍微整理了下著裝我便出去了,這次的任務一樣對我來說十分簡單,幾下便可解決。不過……在幹掉目標后,我鬼使神差地拿起了他手裡的手槍把玩,因為空間隔斷的能力我一點也不擔心走火的事。而我拿著槍,看著它漆黑的槍身,心裡真正想的是太宰先生,太宰先生如果被這槍打上的話——如果他沒有躲開這一槍——如果這槍是朝著致命的地方射的話……

 

       那麼如果,是我看見了這一切,看到太宰先生微笑著接下這一帶著他領略死亡美麗的槍呢?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只要有我在,就絕不能讓這一幕發生。那把槍被我拋向空中,貪婪的羅生門頃刻間就將它分解成再也無法拼回的殘破樣子。我好笑這東西的懦弱,更好笑為什麼太宰先生會在這種東西上對之極為謹慎。我希望太宰先生是最強的,又希望能被我所保護,可事實上這兩樣都無法做到。

 

       回到自己房間后,我突然覺得自己沾染鮮血的雙手根本不適合彈琴。雖然上面的紅色早已洗凈,我缺還是為曾經粘上過血跡而皺眉。我忍不住沖回衛生間,將自己的雙手洗了一遍又一遍——洗到早已出現輕微的紅色抓痕……

 

      大概等我拿回槍,會再次感到不適吧。明明是彈鋼琴的手,卻又妄想殺戮……那麼如果是太宰先生的話,又會怎麼看我的手呢?

 

^

 

       我不熟悉慢條斯理的慢動作。更何況,彈鋼琴就像是要撫摸它一樣,而我缺少這份溫柔。有段時間,我很少去主動找太宰先生,在組織里找了一兩個會點鋼琴的人教了我一點技巧。因為我之前沒有任何經驗,這份突如其來的學習十分艱苦。有時候白天剛被太宰先生揍了左手,下午就只能用右手帶一邊左手的譜,再練一遍右手。也因為我想練好的只有這一份譜子,所以我的週期也不算太長。經過一個多月的自學,我捉摸著可以自己從頭連一邊試試了。

 

       教導過我的人被我偶有興致地請進了自己的房間,狹窄的房子里只剩下一點點空間了。實在過於擁擠,我就開了自己的窗戶,窗外一片明媚,柔和的風恰如其分地吹進我的心裡。我理了理自己衣服的下擺,好像自己穿著的是西裝。莊重地坐在那墊子時,它原來的主人好像在對我微笑。我定了定神,準備開始自己的第一場演出,哪怕最應該出現的聽眾——太宰先生,不在其列。

 

       我自認為這是試演,便錯過了這最後的機會。那雙我糾結了許久的雙手最後還是落上了琴鍵,此刻根本不會有人懷疑它被用來殺人,我是如此想的。然後演出開始了,一個個被我背得熟透的音符活躍起來,像是被賦予了新生。透過窗戶傳進的風也如曲子的題目那樣,風居住的街道——好像這裡不再是我擁擠狹小的房間,諸位也不再是叱喝風雲的黑手黨。我們不過是在一個有風經過的街口。

 

       我們還有我們所想的,所期望的未來,在那春風化物的盡頭還有人在等。哪怕一時可能迷了方向,但路總會指明出路,這是太宰先生希望的嗎?亦或是我自己希望的。

 

       它大概是成功了。那個不算完整的演出,不完整的就是太宰先生的肯定,當然我深知自己還沒有達到那個高度。他們給了我掌聲,在那小小的屋子里飄揚好似久不停息。我知道,在組織里總有很多人會害怕我那吞噬一切的恐怖異能——不過至少此刻,我能知道他們的鼓勵是發自真心的,而這樣的鼓勵,我是從未從太宰先生那裡得到的。

 

       我很感謝他們做了我的鋼琴教師,也很感謝他們對我的肯定。但是臨行前我與他們做好了約定,這一切都不能被太宰先生知道。

 

       在我能夠更好地表達出這首曲子的情感前,我還不想讓這個驚喜那麼快的暴露。既然要去做,便要做得最好,這也是太宰先生告訴我的。

 

^

 

       酒吧這類的地方,我是從不去沾染的,酒量擺在那裡,自討苦吃不是我所喜歡的。但是太宰先生如果有邀的話,我可能就將這條人生信條置之腦後了,哪怕他可能就是為了挖苦我的酒量而特地準備了一個陷阱等我往裡面跳。

 

       那一天大概也是這樣,我根本沒有多去考慮原因便急急地趕過去了,權當是先生一如既往的消遣。我趕到的時候,太宰先生面前已有五、六瓶空酒瓶,而他也是一下子就發現了我,高呼道:「芥川君!這裡這裡。」他面前的那個酒保小哥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大概是當先生喝醉了。不過,這樣清晰的找到了我,並且還能高呼讓我過去的太宰治,明顯沒有醉。但恐怕,這個沒有醉的男人說起了一堆醉話。

 

       太宰先生為我點了份果汁,看來今天他的目的也不是看我的笑話、操練我的酒量了。我稍微抿了口,果汁的冰涼流經食管,其實我不是特別愛喝冰的東西,這裡面卻還加了不少冰塊。「你還記得這個調子嗎……就是,這個……」太宰先生哼了起來,正是我練了幾個星期的那首曲子。有些驚喜,但有些詫異,我知道哪怕全黑手黨上下都知道我為了太宰治練鋼琴的事,這事也不可能真的傳到太宰治耳朵里——如果他早就知道了,定是早就挖苦我一番,然後說:「既然如此,那就讓我聽聽看吧,毫無戰鬥能力可言的你沒準還能走音樂道路,我還真是慶幸能培養音樂家啊——」但是,沒有。

 

     「……」熟悉過頭了,我沒敢直接回答。我怕騙太宰先生說「不記得」會傷了他的心,卻更明白自己根本騙不過他。沒有得到答案的太宰先生就像早就知道了結果一樣,笑著打開了第七瓶酒,「不用太勉強自己,今天放鬆一點就好。」

 

       但在太宰先生面前,我又怎麼可能冷靜放鬆呢。「太宰先生,今天是……」

 

       他做了個靜聲的手勢,然後又哼起了那首歌,一如那日開起了單曲循環般不斷往復。鳶色的眼睛里清澈地沒有絲毫雜質,只可惜他看的不是我,是天花板上的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那份小小、溫柔的聲音還是只有我聽得見,我渴望這是先生為我而哼,還在心裡默默地回憶手指的動作,一曲一曲地重複。但這只是先生的自娛自樂啊,我是再清楚不過了!所以哪怕在合拍的每一個時點,我的心臟都會猛地跳躍一下,那也只能是心底的秘密了。

 

       可能是哼得嘴唇乾了,太宰先生又喝了口酒,發了幾個奇奇怪怪的音節后,也算是明白了聲音已經開始變味,這才不再哼了。而我的心思卻是還沒停般,又繼續完成了他哼了一本的這支曲子……指尖用力得有些生疼。「說道這隻曲子,裡面有鋼琴和二胡兩種伴奏呢。說來其實我的鋼琴還蠻不錯的……要是有人會拉二胡就能跟我合奏了呢。」

 

       想要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太宰先生肩上時,他突然如此說道,我的心難免涼了半截。原來我當時,還是選錯了樂器。可是現在這樣,我更是難以啟齒自己也偷偷拿鋼琴練習過這首曲子的事了,也是這個時候我才明白為何我找太宰治以外的人偷學鋼琴,他們的面部表情都如此微妙。而且我更是有種,無論我怎麼努力,也無法最後追上太宰先生的感覺,這次的學琴,在一開始我便是輸家。

 

       外套披上后不久,太宰先生就趴在吧台上露出憊態。我替先生付清了賬單,將自己杯裡果汁一飲而盡。沒過幾分鐘,太宰先生就如同我預料的那樣睡著了。睡夢中的太宰先生臉上沒有任何警備,安然地像是趴在自己家的床上。我又想起了之前自己的言論,大概是有誤的,這樣沒有防備或是喜歡鋼琴的太宰先生也是太宰先生,並不應該為之意外,而我應該為進一步了解了太宰先生而小小的滿足。

 

       基於這種心態,我大概是內心高興地將太宰先生搬回了他的家中。路上搬不動的時候,羅生門小小的幫了個忙。太宰先生的家里很整潔,沒有什麼翻動過的痕跡,自然我也不會料想到第二天他就會人間蒸發——我給他掖好被角,以為第二天還是能看見他活蹦亂跳地,哪怕是對我說:「芥川君,果然還是最差勁了。」這樣的未來也好。

 

       結果到最後,我都沒能知道在風經過的街口,太宰先生所等的是什麼人。

 

^

 

       那天之後,太宰治變成了港口黑手黨的背叛者。無論是我之前去過的他的家,或是他愛去的酒吧,都沒有找到他的影子。我從旁人的議論中聽說了那個織田作之助因為任務殉職的消息,下意識到將兩者聯繫到一起——對於太宰先生來說,織田作之助竟然重要到可以令他將黑手黨內的一切都拋之腦後的地步,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

 

       我大概是極悲傷的,極憂愁的。那段沒有太宰先生的日子完全不知道是如何度過的。太宰先生賦予了我在黑手黨里生存下去的權力,卻還沒告訴我下一步該做什麼。懊惱、悲憤、更可能是孤獨,我唯能想起來的,關於太宰先生的,就只剩下那隻曲子了。因為不擅酒,我連他愛喝的酒也不知道;因為他身邊的女人老變換,我連她們的共通點也沒能總結出來……我知道他是黑手黨里歷代最年輕幹部,知道他與中原中也搭檔,知道他的好友是織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其他都不知道,而這些只不過像是名片一樣、誰都知道的東西。

 

       所以我剩下的,真的只有那首曲子了。

 

       連我自己都對自己看不過眼——芥川龍之介,為何連自己最仰慕的先生的一切都不知道。那是我一直都害怕于承認的,是怕自己不夠知道這一切的資格。歸根結底,太宰先生依舊沒有承認我。那塊蓋了一段時間的布上積了薄灰,我輕輕一扯便掉在地上。再次打開琴蓋,想了想我又打開了那扇窗——或許路過的太宰先生就能聽到了吧。為了太宰先生,獨自重複了那麼久的曲子,孤獨地在我的小房間裡響起。

 

       這次,沒有任何聽眾。刮進來的風都夾雜著寒冷。我回想著太宰先生哼這隻曲子時的模樣,眼中毫無雜念,好像是真的在那小小的街口感受著微風,那麼現在我的曲子,能也讓太宰先生有這樣的感受,露出這樣的表情嗎?為什麼明明知道不會有答案,我缺還是想要這樣問自己呢?

 

       有種陌生的觸感從眼角滑落。我匆匆地蓋上琴蓋、拿那塊布蓋住了自己和鋼琴。有灰嗆到,我咳起嗽來,那東西滑落地更快。好在我已經躲在這片小天地里了,所以根部不擔心後果——我只是,現在真的……很想哭罷了。

 

        這幅樣子,絕對不能讓太宰先生看見。

 

^

 

       沒過多久,少了太宰先生的黑手黨照常運作。我被分配到了森先生直屬的游擊部隊隊長一職。我挺感謝他能給我新的位置的,但這沒有太宰先生的任何重要,心裡總有那麼塊空虛,可能會不斷擴大,也可能會就保持原樣。投入新的生活,新的戰鬥,不斷增加自己的能力——也都只是為可能會回來的太宰先生,可能會有的,那句——「芥川,不愧是我的部下啊。」

 

       啊啊、太宰先生。你料想到了一切,通曉了黨內外的因果留存,那你是否察覺到了在下對你的那份深深依戀呢。應該沒有吧。

 

       更加的特立獨行,更加的不計後果地戰鬥。恐怕日後我的生活,便會被這些填滿吧,為了那小的可憐的希望。我有時會突然回憶起自己雙手撫摸琴鍵的觸感,感歎其實這雙手也是可以做那樣溫柔的動作的。甚至有時我會思念這份彈琴時的安逸,而這些,太宰先生大概也不會知道吧。

 

       我就是那穿梭在黑暗的野犬,找尋自己的光。既然如此,這一切細膩的情感還是丟掉才好。因為職位的變換,我搬出了那很狹窄的屋子,換到了更大的房間。搬運的人員驚異我房間里的鋼琴,然後小心地問,「這個要搬去新的房間嗎?」大概是沒有想到我也會有這樣的雅緻,只可惜如今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我用有些乾澀的聲音說:「把那琴廢棄吧,我不會再用了。」

 

       那個人的表情更加奇怪,我只能瞪了眼他。

 

       不過捨棄一段毫無結果的感情,有什麼值得驚訝的。我們都終將踏上自己的旅途。

 

END.

 

雜談:

1、這裡的太宰不喜歡芥芥(補刀);

2、芥芥的琴聲太宰真的沒能聽到;

3、其實我根本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彈琴,考據黨手下留情x;

4、說實話我也不會彈琴。

 

FOR 2016.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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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更似乎还是有点勉强惹……最近还有别的想写,暂停一会太芥,等我找回点灵感再x……嗯

致歉。

201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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